十月,突然的就冷了起来。明明才穿薄风衣的日子,却穿上了呢子大衣。
雨,似乎怎么也下不完,淅淅沥沥,连续的十多天。
想起儿子还是盖着毛毯,我拨通了他的电话。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:我已经换被子了,别担心。
仿佛他知道我要他换被子一样,几句之后,电话便挂了。虽然总觉话未说完有些怅然若失,但是得知他换被子了,心也总算放下了。一转身,放下手机的那一刻,看到孩子他爸的眼神,我知道,孩子,你的电话挂的还是早了些。
前几日,孩子打电话要买笔记本,电话里,我对他说,爸爸在武汉,打电话和他说说话吧!他说好。丈夫回来了,孩子终究没打。
其实时间过的真挺快,转眼孩子上大学了。我们也都已进入不惑之年。在岁月的列车上,我们既不是乘客,也不是司机。
我们在想方设法打听他们的生活,学习,我们期盼分享他的故事,想听到孩子们开心的笑声,但终究他们已经成年,他们有自己的生活。
原来,我们不过是个乘务员。乘客们的故事,与我们无关。
2
当秋天还没来得及说再见,冬天已经迫不及待悄然登场了。
想起爸爸一个人,他加衣服了吗?他换被子了吗?
给爸发了一个qq消息:爸,气温下降,记得加衣服,换被子哈。窗口很快就有了回复:知道。
不知什么时候起,已经习惯和爸用qq或微信说话。也许害怕听到他的声音,害怕我们无法给他最好的照顾,害怕电话那端会传来不好……当qq窗口那么快弹出两个字“知道”以后,我忽然感觉爸爸已经无话可说。
上次爸生日,也是为了安心,写了《父亲》一文,爸在我文字后面回复了别人对他的祝福,而对我的文章只字未提。
那时候,我知道,我和爸之间,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。
其实我有多么想听到他的声音,想知道他好不好,冷不冷,但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,似乎变得有些艰难。
也许已经不再是爸爸
3
一个人的周末,分外的漫长。想出去走走,竟无处可去。
在被窝里躺到三点,终究还是起来了。开着车,漫无目的的转着。透过车窗,我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,看到了堤坝上长满了绿色的草坪,草坪上甚至还有些花朵,在雨里灿烂着。这匆匆奔走的人流,他们都是要回家吗?是要回去见他们的父母和孩子吗?在那昏黄的灯光下,可有母亲做好的饭菜在等着他们呢?饭菜里可有香喷喷的面包,炉子上可还正冒着热气?
……
把车停到一僻静处,那里有流水的声音,轻轻的,宛然母亲哼着眠歌拍我入睡。
靠在方向盘,打开音乐《芙蓉雨》,竟然睡着了。
4
龙应台说,所谓父母关系,就是这辈子你们看着彼此渐行渐远,只是,站在小路的那一头,不必去追。
十月,微凉。一头是孩子,一头是爸爸,他们各自渐行渐远,我在中间,什么也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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